林叶的系统精灵是个战斗力只有0.5的渣渣，唯一的功能也就是看看自己的人物面板和别人的状态栏，甚至离远一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——就算是这样，他还需要与对方达成“朋友”的关系才行。
不过没想到，今天这个卵用都没有的能力竟然立了奇功。
“未知人物？”林叶暗暗攥紧了拳头，背后冷汗直流，“不，不对，李桃已经认可我们是‘朋友’关系了，我明明能看见她的状态栏的！”
“难道是因为只是照片的缘故，所以系统无法显示对方的状态栏？”
系统精灵仿佛知道林叶在想什么似地，直接轻轻拽了两下他的头发。从前他就和小不点约好了暗号，以便于无法直接对话时也能有个沟通的手段。
拽一下头发代表“对”或“是”，拽两下则象征着“错”或“否”。
系统精灵直接否定了林叶的猜测，这下他的心这下才是真的凉了。
“李桃竟然没死。”他弯腰去拿把台下的金属壶，心中思绪电转，“是用物质同率化的能力塑形了治疗药物，还是……有人救了她？！”
不管是哪个，对他来说都是噩耗。二人原本没什么关系，可现在却不是这样了。李桃因他而暴露了身份甚至险些丧命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双方之间都结下了化不开的死仇。
可精灵能力的事儿不能告诉杰克和泠。前者还好说，但是泠她……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同调者，恐怕都不会愿意将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。哪怕林叶明说自己只能看到个状态栏，但也得对方相信才行啊。
系统精灵的面板别人可看不见的。
林叶为二人到倒了两杯七喜，心中飞快地思考着对策。他必须将李桃还活着的消息说出去，同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精灵能力……更重要的是，不能伤害杰克敏感的心。
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内心极为脆弱，很有可能在经历挫折后便走向极端。
“所以这只是走个过场罢了。”泠捧着玻璃杯，小口小口地喝着，“真的很抱歉，让你看到了这么**的照片。”
林叶眼前一亮，终于想到了对策。
“虽然很想说，这尸体就是李桃……”他用姐姐亲传独门摸头杀揉乱了杰克的头发，面色凝重地对泠说道，“但不得不说的是……我无法确定。”
“嗯？”泠愣了神，下意识放下杯子，“你难道发现了盲点？”
“我不清楚，毕竟尸体都变成这幅样子了，即使有胎记或者美人痣之类的东西恐怕也看不出来了吧。”他摇摇头，苦笑道，“只是有个消息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们……李桃曾经用衣服塑形出了白骑士的外骨骼装甲。”
两位白骑士倒吸一口冷气，忍不住对视一眼。
“……跨领域同化。”泠缓缓说着，慢慢攥紧了拳头，“是我的疏忽，如果早点向你问过情况，就不会犯下这种疏漏了。”
“不，这全都要怪那个该死的上司！”杰克狠狠地一拍桌子，低声咆哮道，“如果不是她非要把我调走，那个**犯必死无疑！”
林叶默默地收拾杯子，心中仍旧笼罩着沉沉的阴霾。
这时老板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，砸着嘴说道：“啧，这群白骑士上酒吧都不结账的吗？”
“她们的心乱了。”林叶将杯子放进刷洗烘干一体机内，接着认真地擦拭起吧台，“当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得陌生，任谁都没法再保持冷静的。”
“你也是？”
林叶耸耸肩，模棱两可地道：“谁知道呢。”
老板看着门口摇摇头，默默地叹了口气。
“虽然早就知道白骑士已经腐烂得很厉害了，但没想到竟然已经烂到了这种地步。加入再多的新鲜血液又有什么用呢，根子都烂成渣了啊。”
“至少当人们知道白骑士内部还有杰克和泠这样恪守职责的人时，身陷险境后便有了个祈祷的对象。”林叶收起抹布，头也不回地反驳道，“但如果没有新鲜血液，你我岂不是连虚假的希望都没有了吗？”
“你真的……”
“叮铃——”
风铃碰撞的清脆响声打断了老板的话。他摇摇头，留下一句“以后再说”便关上了屋门。
林叶撇撇嘴，也没理会他未说完的言辞。老板这个人就是这样，每时每刻都在大型不可回收**和愤世嫉俗的文艺青年之间来回切换，反正最后肯定都会归结到一句话上——“都是体制的错”。
大抵所有小市民都是这样的吧。
“欢迎光临玩儿哈拉——弗拉基米尔？”
熊一般的斯拉夫汉子缓缓走到吧台旁边，脸色阴沉的可怕。他伸手止住林叶的话头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调酒师小姐，我有个消息不得不告诉你。”
林叶心说今天究竟是闹哪样，怎么一个两个都要用“我有个消息”当开场白？
“好消息还是坏消息？”他叹了口气，面显愁容，“如果是坏消息就算了，我刚刚才听到一个。”
“‘公会’的人全都消失了。”弗拉基米尔脸色冰冷如铁，却也有一丝疑惑隐藏于其中，“不管是表面上的据点还是不为人知的安全屋，里面全都空无一人。他们发展的老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靠山……这事儿在瑞丽市地下世界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。”
林叶眉头一皱，发现事情并不单纯。
“那群杀手的钱物呢？如果是计划的转移，那不可能不带着钱一起走，这样必然会留下痕迹；如果是碰到了突发事件，恐怕也没人有手段将这群狡猾的狐狸一网打尽吧？”
“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……我们什么都没找到。”弗拉基米尔拧起粗重的眉毛，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，“事实上不仅是你，这几天公会所接委托全都是以诈骗收场的，因此可是毁了不少人的信誉，其中就包括一个专门洗钱的会计。”
“她是个很有手段的人，通过各种方式排查了‘公会’的资金流，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。”弗拉基米尔顿了顿，“‘公会’是真的没带走一分钱。”
“那些被威胁的委托人绝大多数都选择给钱，没给的则全都丢了脑袋，然后值钱的财物则被洗劫一空——除了你，调酒师小姐。”
“强盗一样的行径……我难道又被盯上了？”
“不好说，但你还是做点准备为妙，那群杀手毕竟是睚眦必报的饿狼。”弗拉基米尔拍了拍林叶的肩膀，好悬没把他拍进地板里去，“有时间来武器屋一趟，我给你弄套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。”
……担心我就直说嘛，你这傲娇的西伯利亚大熊。
林叶目送弗拉基米尔离开，忍不住摇摇头。
“坏消息一个接一个，总不会有更坏的……”
“叮铃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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